指出,光谷的每一次扩容,原因几乎都跟“土地紧张”有关,而扩容之后,也几乎都迎来新一波发展高潮。以2008年扩容后建设的光谷生物城为例,仅用5年时间,其已跻身全国20多家国际级生物产业基地前三位。
在外界看来,眼下武汉的空间制约,突出表现在光谷发展的新一轮土地瓶颈。
数据上看,到2021年,光谷GDP达到2401亿元,相当于以武汉6%的土地面积产出了13.6%的GDP。而若按照去年冲刺3000亿元的目标来测算,该占比将进一步上升至15.9%。据叶青分析,光谷发展正逼近用地天花板,除去掉道路、绿地等已所剩无几,“很难再引进大项目”。
而武汉仍然需要更多大项目的投资落地。
去年,武汉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10.8%,成为三驾马车中拉动经济的核心动能。其中,制造业投资增长19.1%,而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医药制造业、铁路船舶航空航天和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等先进制造业投资高速增长,分别增长177.4%、17.3%、38.1%。这些领域不少与光谷的主导产业密切相关。
而在武汉“十四五”规划中,还构建了一个囊括9大支柱产业、6大战略新兴产业和5大未来产业的“965”产业集群。面向新一轮竞争的未来产业布局,亦急需一个合适的承载地。
重任落在武汉新城肩上。
叶青认为,此次扩容更多是“经济上的扩张”。新增的719平方公里规划范围、1689平方公里管控范围,能够“顺理成章地扩大光谷面积”,更好放大光谷资源辐射效应。特别是新兴产业、未来产业,在很难进一步扎堆光谷的情况下,可以将武汉新城作为落地的首选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将进一步推动武汉从过去的东湖走向武汉新城所在的梁子湖,为武汉未来发展储备资源。
与此同时,新的创新承载地,还将成为武汉重塑交通枢纽的关键节点。
据叶青分析,位于鄂州的花湖机场,目标定位为中国第一、世界第四大货运机场,今年将开通国内客运航线条、国际货运航线条,步入新发展阶段。鄂州需要武汉产业注入,武汉也需要对鄂州机场更好利用,而武汉新城则将是两市产业融合的重要承载地。
从这个意义来看,武汉新城的落地,也将助推武汉在事实上实现对区域内两座重要机场的更有效调配。
对于武汉来说,这也将是一个以全新模式探索发展的区域。
从规划中看,七个片区环湖布局,拥湖而居,湖心则是一个新生的“新城中心片区”。在外圈的片区中,除两个与科创直接相关的片区外,其余片区分别打造科学研究承载区和文化旅游休闲区、国际会客厅和生态绿心、数字创意宜居区、健康智慧宜居区和科教文化宜居区,一种山水人城和谐相融的发展思路浮出水面。
令叶青格外关注的是,武汉新城的三大目标,“山水城”与“家园城”“智慧城”一道出现。
“梁子湖是湖北第二大湖,面积仅次于洪湖。依梁子湖而建,武汉新城会有一大片水域,面积加总在600平方公里左右,相当于整个新城‘泡’在水里。有了这个湖面,绿色的概念一下就起来了。”他说,在中西部地区,很难有新城能够围绕如此大面积的湖水构建。对于武汉来说,这也有望成为国内城市探索创新湖区发展的样本。
从世界范围来看,创新湖区的成功案例并不少见。苏州大学商学院教授段进军曾指出,位于美国的华盛顿湖区,聚集华盛顿大学等顶尖高校,以及众多跨国公司和世界500强总部,科创氛围浓厚,实现科产城人融合发展。
而深入挖掘则会发现,湖区生态资源所带来的旅游休闲产业,有效提升了区域生活品质、对外传播区域品牌形象,是聚集高端要素、科研机构和世界级企业总部的重要原因。
国内已有率先探索者。在无锡“太湖科创带”和苏州“太湖科学城”基础上,“推动苏锡常共建太湖湾科技创新圈”被纳入江苏省“十四五”规划。眼下,三市仍在不断推进建立跨区域协同创新合作机制,探索创新湖区的发展模式。
对于武汉来说,关键同样在于以武汉、鄂州为核心的都市圈一体化,发挥当地生态、科创本底优势,共同打造创新高地,促进公共服务共建共享。
此外,这也是武汉重塑城市发展逻辑的起点。
去年,武汉GDP在2020年被杭州超过后,再度实现反超。但“不唯GDP论”,武汉仍有不少方面逊色于杭州。
去年12月,武汉市高新技术产业协会曾对比两市2021年科技创新数据,从A股上市企业情况看,杭州在整体数量和细分领域优质龙头公司上均遥遥领先武汉;而从科研领域看,在国家战略科技力量上,武汉有优势,而在面向市场的企业级日常研究中,武汉企业的研发实力则不及杭州企业。
面向未来的新城市空间,也是武汉重新审视自身城市产业的新机。在冲刺2万亿的关键节点,武汉需要摆出更合适的起跑姿势。